月光手札

More Earth

圖、文 / 伍佰

什麼時候開始颱風每次來時都變成呼天搶地的來,豪雨暴雨在短短幾小時就讓你傻眼,花開的時節完全混亂的無法預期,夏日高溫無止境的往上飆,全世界的酷暑和乾旱竟形成一個前所未有的氣流帶,環繞著全球高緯度的國家,冬天的雪災不斷在各地上演,一次就是一大片,冰雹、龍捲風、地震、海嘯、土石流一個接著一個的來,大家都很清楚知道氣候改變了,而我們似乎什麼也不能做…

小時候颱風過後總有魚蝦可以在水溝找到,街上的淹水在夏天竟也有幾分清爽,午後走在夏日豔陽照耀的發燙變軟的鄉間小路,是我最喜歡的時刻,就要去找我阿嬤,她在蘆筍站交割蘆筍,水牛在池塘裏洗澡,我們在旁邊釣青蛙…冬天清晨上學經過糖廠,那空氣中的甜味,是我寒冬溫暖的記憶。操場是一大片泥土,下雨天玩泥巴、晴天趴在地上玩彈珠,風吹來總是伴隨著青草與土味,有時伴隨著燒乾稻草的味道。乾冷、溼冷、炎熱、豔陽、下雨、水災…一個一個清清楚楚的來,讓你知道衣服怎麼穿,怎麼應變,人和天氣環境是一體的,在一起生活的,你可以感覺到地球。而現在,你可以感覺到水泥!

我們真的什麼都不能做嗎?是的,因為我們做太多了,我們加了太多東西在地球上了,溫室效應、碳排放當然是有,但那是看不到的,看得到的就是水泥!

我們加了太多水泥在地球上了。

鄉間小路變成了都沒人的嶄新大馬路,公園裏泥土少的可憐,都是水泥造景,已經好幾年沒看過泥土的操場了,都是水泥。台北市本來盆地裏的池塘都變成了一座座水泥地下停車場。

風吹來不是泥土青草味,而是後巷冷氣的廢氣水泥味,老家前的馬路高了二十公分,因為一再舖路把柏油水泥往上加,河邊、水泥,整治、水泥,空地雜草叢生、水泥,前院水泥,後院水泥,屋頂水泥,社會進步,時代進步,大量的建設,就是一幕幕泥土血淚史,水泥大獲全勝!

我們的泥土就是地球的皮膚,已經快不能呼吸了,你一直濃妝豔抹,它終究會裂開、會反擊的。

是的,我們不能再一味的做那樣的水泥建設了,我們應該做的是心靈的建設了,給泥土一個機會,給地球一個機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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